边城浪子路小佳

二二

1.



很多年前，班上有个女生叫X。她长得很漂亮，眼睛大，睫毛长，两道眉毛又黑又浓，往上挑的时候妩媚万分。第一堂语文课，学的是首诗歌《在山的那边》，班主任让我们都说说各自的理想。轮到X时，她站起来声音洪亮又底气十足地说：“我要进麻省理工大学。”彼时我最大的梦想不过是去一趟西藏，当我听X讲完她的理想，不由得唏嘘感叹这真是个有志气的姑娘。

X成绩不错，能排上前十。我们都觉得她很完美，要长相有长相，学习还这么棒，一定前途无量，直到她喜欢上班草。

班草属于比较骄傲的那种男孩，打篮球的姿势很帅气，每次考试从未出过年级前五，还写得一手好文章。老师家长都宠他到不行，暗恋他的人多如牛毛，据说可以从正数第二排一直排到倒数第二排。X是他的同桌，不能免俗的也喜欢上了他。但X的喜欢浓烈大胆，这招致了许多女生的厌恶。几次表白失败后，班草开始想办法捉弄X，一开始只是言语上的污蔑，后来逐渐的转为身体力行。某次体育课后，班草递给满头大汗的X一听可乐，X惊讶地看着他，而后将可乐幸福地喝光了。这时班草已然捂着肚子笑摊在课桌上，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向大家宣布：傻逼，可乐里有橡皮屑！前后左右的同学跟着哈哈大笑，X尴尬的捏着前一秒还带给她快乐的可乐罐子手足无措。

X决心再也不理班草了，不久她与一个小混混谈恋爱，小混混亲昵地叫她“老婆”。她似乎从这一声老婆中获得了无限的甜蜜与满足。X不知道，小混混只是耍耍她而已。在一个星期天下午，小混混叫上一帮哥们儿到家里去，X当然也在场。几罐啤酒下肚，这帮十三四岁的男孩撕破了她的衣服，还在她锁骨上留下几道抓痕，触目惊心的红。

X却不知抽身，认为这不过是酒后的玩笑。她的成绩急速下降，每日跟着小混混四处撒疯，干过最出格的事就是把全班都赶出教室拉上窗帘要和“老公”谈情说爱。后续却是，小混混逼着她在讲台上跳了脱衣舞。

脱衣舞事件过后，X被小混混甩掉了，所有的人都开始孤立她，不和她讲话。彼时我在班里算是比较与世无争的那种人，她试图向我寻求安慰，而我却因着她的种种劣迹对她很是冷淡。她就这么一直孤单的上了高中，在高中却并没能展开原本希冀过的新生活。早有人散布她的种种留言，小太妹，援交……有次下晚自习回家，在路上与X偶遇。我看到她下巴上有伤，问她怎么了？她满不在乎的说“被人咬的”。没等我来得及多问几句，朋友把我拖走了，说：X就是个贱人。

回头看她时，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那样悲伤。最后她迫不得已转学，此后再也没有听到过有关她的任何消息。

2.

高一进校军训，送别教官时，有个女孩在操场中表演了一段蛇舞。她性感的扭动着腰肢，令多年部队生活的教官看得眼睛发直。

“蛇姐”自此成名，所有人都认定她是个骚货，只会勾引男人。

她的三年高中生涯过得格外艰辛，去上厕所，有人堵着门不让道；去接个水，被人一杯冰水从头淋到脚；班里的太妹一有不顺心就打她骂她，两耳光扇得她倒在地上。她顺手抓起一本书扔过去还击，结果两个女孩立马冲上去对着她的下体一顿猛踹，还有人在一旁嘻嘻哈哈拿着手机摄像。

高二那年园游会，蛇姐报了个节目，唱《栀子花开》。音乐声一响，嘘声四起。她仿佛已经习惯此种场面，神色自若地继续唱下去。于是几个饮料瓶飞上了舞台，更有个女生拎着塑料花盆要献给她以示“崇敬”。她没有哭，只是自顾自唱完又默默退场。高三再开学，已不见她的身影。

3.

我永远记得X充满朝气地说自己要上麻省理工大学时骄傲的神采，也永远记得蛇姐一袭白裙唱《栀子花开》的淡漠。她们让我对青春有了不太一样的理解。

也许你们的青春是暖热地阳光，栀子花开的淡雅芬芳，弹吉他的白衬衫男孩，折叠成心形的情书，篮球场上某个潇洒进球的身影……好像一触碰就会飘满粉色泡泡的美好梦境。

我看到的却是谣言与恶意的力量，幼稚的粗暴，类似香港老电影中的暴力镜头，有人被欺负，被排挤，被诽谤，带着一身伤痕站在春夜晚风中孤寂着落寞着，又low又残酷。

不懂事的孩子，总是因为一个现在看来简直不是理由的理由而伤害着少数人的灵魂。一群孩子是怎么样让另一个同龄人在恶意中一点点被摧毁的？因为单纯而更显残忍。

我时常后悔那时的自己，如果愿意听X说说话，如果愿意站出来制止对蛇姐的打骂，她们会不会过得好一点？X会不会真的就能进麻省理工大学？

可惜这一切也都只能是假设了。

而悔意长久固执地蛰伏在我的心头，每当想起她们，我都特别想亲自哭一哭。

人性本恶，越是想到这点，就越是感到不可逆转的荒凉。只愿以后能够善待每一个被孤立的身边人，姑且算作一种自我救赎吧。

噢琴琴。

{:soso_e110:}艹，又这么长

噢琴琴。

{:soso_e110:}艹，又这么长

-奋斗吧-骚年

{:soso_e192:}人性本恶

二二

-奋斗吧-骚年 发表于 2013-5-16 10:20
人性本恶

{:1_9:}

二二

噢琴琴。 发表于 2013-5-16 09:49
艹，又这么长

哈哈

噢琴琴。

二二 发表于 2013-5-16 13:15
哈哈

{:154_137:}你妹的，咱能搞点简单的吗

二二

噢琴琴。 发表于 2013-5-16 14:14
你妹的，咱能搞点简单的吗

{:1_10:}今天的很简单

噢琴琴。

二二 发表于 2013-5-16 14:45
今天的很简单

{:154_139:}

噢兔兔。

每次都是这么长，我还给看完，好纠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