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而绝慧的海宁长安人许梿

颓废猎人

“弹琴赋诗自乐，上茶妙墨俱香”。这副对联出自清代海宁长安人许梿之手。当时记住这对联是因为作者名字有些与众不同，令我印象深刻。

    对联内容虽是文人雅士追求的生活境界，但一般人也好在家里厅堂悬挂这样的对联，以彰显自己对于生活品质的雅致追求。每到宾客盈门时，自然也是辉映蓬荜的事。

    其实，历史上不会把这类文人所作当成书法作品来欣赏，更不会将作品的水准放在一个很高的地位去褒奖，实在是因为当时能写得这般好字的人太多了，就像现在的人都会操控电脑打字一样。书法不能算是当时文人的主要追求目标，对于他们来说也许书法只是消遣，只是使自己精神愉悦来度过空闲的时间，更可能就是与他人交谈相处的方式而已。

    但我以为许梿的墨迹还是与一般文人所作有所区别。字如其人，我们能体会到的不同，大概原因就是源于他对文字的研究。

    我们常见到的许梿墨迹主要有楷书、隶书、篆书。他的楷书中规中矩，篆书似乎吸收了秦砖汉瓦的文字神韵，严谨中显得活跃多变。这一件墨迹属于隶书，温厚典雅，区别于常见的险峭，有雍容华贵、从容不迫之态。从字里行间看，应该参入了篆书的笔意，个性独特，从墨迹中反映出他不变应万变的生活态度。

    既然书法不是他的主要成就，那么我们只能从有关生平和学术成就的层面来了解其人其行。据《清人学人列传》记载，许梿是个绝对聪明的人。从政经历证明，他精于政事。中了进士后没有就任知县一职，却被荐修国子监金石志，可见他对金石的兴致还高过于对仕途的热衷。当然这也只是我们的推测，毕竟金石志修成后，他就接受任命去山东平度做了知州。上任后就整治治安，治理河道。按今天的话说，还使地方财政收入大大增加。在平度的八年里，还纠正了不少冤假错案，甚至还因此写出了一部《洗冤录详义》，深受推崇。先后历任淮安、镇江、徐州知府，江苏粮储道。

    许梿政绩不凡还不忘治学。洞识古篆源流，曾纂写《说文流笺》，因为寇乱散佚，未能成书，甚为可惜。他最善篆隶，书势茂密，与其弟许楣齐名。还兼通医术，博览群书，往往能矫正书中所刊误之处。后人引为憾事的是因为咸丰年间的兵事，许梿的书策沦失，很多书稿并没能流传下来。

    许梿著有《古韵阁文》、《古韵阁诗》、《读说文记》（收入《古韵阁遗著》）、《说文解字疏笺》（已佚）和《识字略》等著作。编订有《六朝文絜》，因为选择精当，流传甚广。

    许梿对经济理论亦有研究。曾为其弟许楣《钞币论》作序，并于其“未尽”处加按语。

    这么看来，许梿的书法成就，虽没有公论，但从史载资料中所提及的“熟谙钟鼎文字”，还是给了我们一些答案和信息，所以，许梿为官，贤明公正；做学问，又著作丰厚等身。所以给许梿下个“生而绝慧”的结论，还真不算过誉。